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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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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

遠處黑車的車燈突然閃了閃,廖嬌定睛一看,是陸家的車,準確來說是一輛經常接送陸灼的車。

她之前閑著沒事,背過陸家所有車的車牌號,那角落停著的,百分百是陸灼的。

他在這幹嘛?他平常不是最愛加班到十點以後嗎,現在才七八點,下班這麽早,不符合他的作風!

難道因為孟清淺?

這可不行!

隨即立馬開門下車,二話不說就想拉孟清淺起來。

孟清淺直楞楞躺在地上,兩只眼睛無悲無喜瞪得極大,不像是剛從樓上摔下來,倒像是躺在地上看星星,看起來格外詭異。

賓館工作人員嚇了一跳,他的手機前一秒還有電,但120撥過去沒說清楚地址就關機了,交班的人還沒過來,焦急不知道該怎麽辦。

瞧見路邊停下的車裏有人,正準備上去問,誰知車上的人先下來幫忙了。

他連連道謝,幫忙說明情況,說她跑進去直達頂樓,見到窗戶就往下跳,動作快得根本攔不住。

廖嬌一句也沒聽進去,一邊瞄遠處的車,一邊氣惱孟清淺怎麽又重又滑溜,跟橡皮泥似的拉都拉不起來。

錢媽被自家姑娘伸出援手感動到,趕緊也上去幫忙,知道了工作人員的難處,立馬拍拍胸脯說她送去醫院。

她力氣大,伸手一抱就把孟清淺那身瘦骨頭抱上車,廖嬌累得直喘氣,中午吃的減脂餐,到晚上七八個小時沒吃東西,餓的她兩眼發昏。

上車後催促錢媽快開車,錢媽十分給力,連那服務生的話都沒時間回,直接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孟清淺倒是沒認出來她們是誰,只感覺腦子懵懵的,像個木偶被人提著走,斜坐在車子後座,被過快的車速晃得左搖右擺。

黑車沒有跟上來,廖嬌松了口氣,但回過神來發現路線不對,這不是回家的路,忙問:“我們這是去哪?”

錢媽一路狂飆,方向盤轉來轉去,技術十分穩妥,生怕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她傷這麽重,肯定去醫院啊。”

“不行。”廖嬌帶她上車又不是真想救她,“醫院那麽臟,我不去。”

錢媽冷靜道:“沒事,你在車裏,我送她進去。”

廖嬌忙勸:“不行不行,萬一你身上沾到細菌怎麽辦,家裏也有醫生,家裏幹凈。”

錢媽思考半瞬,孟清淺跳樓的地方比較偏,連醫院都離得遠,且這個點也算夜晚的第二波高峰期,紅綠燈容易堵車,要不是那家網評比較好美容院在這,廖嬌打死不會來這,誰知道還上當了。

她扭轉方向盤,往較近又人煙稀少的富人區駛去。

她們把孟清淺帶到廖氏豪宅,車停在外面的時候發現別墅裏亮著燈,廖嬌本以為家裏有人,興高采烈地進門,發現只是打掃衛生的阿姨在規定的時間拖地。

真是掃興,家裏又沒人。

錢媽把家庭醫生帶過來給孟清淺看病,孟清淺從始至終瞪著眼睛,兩只眼似乎感覺不到幹澀,都沒見過她眨眼,嚇人得很。

家庭醫生給她看了一番,在她身上摸摸摁摁,發現怎麽動她都不見有反應,皺眉道:“不會摔到腦子了吧,”

廖嬌登時一喜。

“可她是腳朝地,之後沒站穩又是臉砸地,你看看她的腿呢。”錢媽把孟清淺臉上的灰塵擦幹凈,又給她頭發整理好。

醫生仔細檢查她的腿腳:“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從高樓摔下來外表看不出來,要是內傷,我摁她的穴位怎麽沒反應?”

正當家庭醫生想去拿機器瞧的時候,孟清淺像是大夢初醒,靈魂終於神游回來似的,拉住家庭醫生的手:

“我沒事,明天就好了。”

但或許可能剛回神,說話的時候面部表情一動不動,眼睛裏全是血絲,聲音輕悠悠的,比剛才要死不活的樣子還嚇人。

當然這也不是她說沒事就沒事,錢媽把她背到醫生的工作室,用儀器給她看,結果只是輕微的崴腳,只要不二次傷害,確實如她所說第二天就能好。

廖嬌大失所望,陰陽怪氣:“果然是死豬皮厚。”

錢媽杵了她一下。

醫生還是感覺孟清淺不對勁,仔細留意了一會兒,道:“從六樓跳下來還只是小傷,真是匪夷所思,外傷雖說不大,但估計心理問題不小。”

錢媽擔憂:“那是什麽病,抑郁癥?”

她在網上刷到不少年輕人的視頻,說有心理疾病的和害了病的人沒什麽區別,都是折磨人,這倆姐妹挺面善的,一個病成那樣,另一個又要跳樓,這個家也太可憐了。

廖嬌鄙視:“抑郁癥也叫病,不就是矯情麽。”

醫生欲言又止,要是錢媽說她跳樓沒錯的話,這種四肢無力眼神無光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明顯就是有問題,但廖嬌已經把抑郁癥打死,她也不好說什麽。

她給她拿了幾盒藥,讓她吃點或許可以緩解。

廖嬌惱了:“或許?都帶到你這來治了能不能靠點譜,要麽把她治好要麽治死,要是讓別人知道我這麽對人,灼哥怎麽看我。”

醫生擦了把汗,給錢的是老大,她乖乖閉上嘴重新看。

孟清淺推開:“不用,我沒事,不用麻煩。”說著就要起來。

廖嬌罵道:“你說沒事就沒事,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辛辛苦苦把你帶過來,連句謝謝都沒有,真是犯賤。”

醫生雖然對她的脾氣見怪不怪,但還是忍不住朝錢媽擠眉弄眼,這是怎麽了?

錢媽註意力不在她身上,沒看見。

孟清淺給她鞠躬:“謝謝你的好心,我回頭把錢給你。您貴姓?我加個聯系方式。”

她不認識她?這讓廖嬌有話說不出,她之前一直都在暗處盯著,去過陸盛幾次,她也不記得有沒有見過她。

廖嬌架子有點硬不起來:“誰稀罕你那點錢。”

她站直身體,又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你的命是我救的,那就是我說得算,明天從陸盛辭職,不然我讓你身敗名裂。”

孟清淺沒有疑惑她為什麽知道她在什麽地方工作,只是點點頭,“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人事辭職,謝謝你。”

她答應的很爽快,跟她那胡攪蠻纏的妹妹表現地天差地別,也不知道是糊弄她還是真的就這麽好說話,這讓廖嬌非常挫敗。

這女人從上到下,除了臉好看點,身體條件變態點,有什麽好值得陸灼青睞,怎麽看都像是個會獨立行走的肉,沒有任何誘惑力。

算了,管她呢,之後就算不離開陸盛,她也會想辦法讓她滾蛋,這樣平和的離開對誰都好。

“你先別走。”她叫住她:“把灼哥給你的傘還給我。”

“哦,好...好的。”她表情呆滯,柔聲回應,“明天一起送過去。”

錢媽見她要走,給她送了一程。

廖嬌目送她們離開,太簡單了,怎麽這麽簡單,不會是和她妹一樣肚子裏沒憋好水吧?

但聽說她在公司裏的風評是任打任罵,兩個月來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計較,不出頭不任性,剛才那麽容易答應好像也符合她以往的評價。

可是,她怎麽就這麽不爽呢。

廖嬌問:“唐珊姐,為情所困,會抑郁嗎?”

唐珊剛才在一邊當透明人,以當前的信息差不多猜個七七八八,“看情況,要是時間長且傷得夠深可能會。”

廖嬌:“那不到三個月的感情呢?”

王珊:“......這種程度恐怕都有點不熟,一般兩年起步。”

兩年絕不可能,她一直密切關註陸灼的動向,孟清淺兩年前還在上大學,甚至不在荊京市,絕不可能跟他有瓜葛。

陸灼因為一個認識兩個多月的人就和她這個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人翻臉,好像有點不太現實。

那既然不是因為孟清淺,那為什麽要和她解除婚約,這麽多年感情她不信說斷就斷。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腦海中忽然想到孟凝深說的話:能被勾引的男人本就對你不忠......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好像大家都認為男人應該在戀愛中忠於一人,但當男方真的出軌時又覺得非常正常,認為哪有不偷腥的男人。

等一個男的只忠於一人的時候又開始詫異,說這真是個好男人,可問題是,最開始不就在說這是兩方共同堅守的事嗎?為什麽前後兩套說辭?

她的爸爸是,陸灼的爸爸是,錢媽的前夫也是,哪怕是她同輩的同學大部分也都沾點嫖,就連她最親愛的哥哥,也是這樣教導她,大家好像都不以為然。

她去那麽破的地方是因為她想換家美容店,那陸灼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孟清淺又為什麽要跳樓?

還有之前莫名出現的監控視頻,她之前都沒發現,那三段段監控不是她的眼線發給她的,眼線的回覆孟清淺很安分守己,從來沒有異常舉動,甚至努力降低存在。

居然能找到眼線無法觸及的地方給她悄悄投遞視頻,太詭異了。

給她發視頻的到底是誰,想幹什麽?調撥她和陸灼的關系?陸灼知道嗎?

唐珊看她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忍不住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我瞧瞧。”

廖嬌面露恐懼:“我感覺有人在害我。”

唐珊:“?”

錢媽回來了,正好聽見這句話,急火火跑過來,也追著問怎麽了怎麽了,唐珊攤手一臉疑惑,兩人目光聚焦到廖嬌身上。

廖嬌一拍腦袋:“不行,我得給我哥打電話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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